【菜根谭 • 第一卷】024 恶人读书 适以济恶

【菜根谭 • 第一卷】— 024

恶人读书 适以济恶

【原文】

心地干净方可读书学古，不然见一善行窃以济私，闻一善言假以覆短，是又藉寇兵而赍（ jī）盗粮矣。

【译文】

只有心地纯洁的人才可读圣贤书，学古人的道德文章，否则看到一件古人所做的好事，就私下作为自己的见解，听到古人所说的一句好话，就私下拿来掩饰自己的缺点，这就等于送武器给敌人，送粮食给强盗。

【解说】

中国心学的传统，源远流长，孟子为其肇始。孟子说：“我善养吾浩然之气也。”认为自心是本，本固则末端。陆王心学承其衣钵，认为“心外无物”，“世界即是吾心，吾心即是世界”。因而学问原本就在自心中。治学要治本，首先要养心，直接引用自己的智慧本性。而离心格物，就显得支离破碎，不能见道，不是究竟。

【例解】

崇教造天书 祸殃害民众

宋徽宗、蔡京等崇尚道教，与其思想糜烂、喜方士之术有着直接关系。几位有过远大影响的方士都是走了蔡京的门子，如王老志、王仔昔等都曾馆于蔡京第。蔡京这样做，当然有其用。道家之事日兴，皇帝慕仙崇道之心日切，政事日荒，蔡京的权力便亦日固。

宋代“道教被崇”时间并不很长，但由于是天子和宰相的倡导，所以很快便成为一个重大的社会问题。山村道术之士频频被授予仙号，如善言“休咎”的王老志被授“洞微先生”；自言“能道人未来事”的王仔昔被封“通妙先生”；故弄玄虚的于仙姑被授“清真冲妙先生”；善为“妖幼”的林灵素被授“通真达灵元妙先生”等等，一时左道方术之士大走红运。道士们被授予官职，吃上了国家的俸禄，“秩比中大夫至将仕郎，凡二十六级”；置道官二十六等，有诸殿侍宸、校籍、授经等，相当于朝廷命官之待制、修撰、直阁；道院宫观遍布京都和全国各地；还规定了“道场仪苑”颁行天下，令各路派道士十人到京城学习“科道声赞规仪”；甚至祭祀大典的仪仗队也换上了道士。如政和三年(1113年)十一月祀天子圜丘，便以道士百人执仪仗前导，让蔡京的儿子蔡攸为执绥官。方术之士希皇帝之旨，投蔡京之所好，信口雌黄。皇帝信仙益笃，他们的胡言乱语也越来越不着边际。政和六年，宋徽宗召见林灵素，林胡诌了一通天有九霄，而神霄最高，神霄玉清王者是玉帝的长子，主南方，号称长生大帝君，现在下降于世，就是“陛下”。又说，天上有仙官八百余名降于人世，蔡京即左元仙伯，玉黼即文华使，蔡攸即园苑宝华吏，郑居中、童贯等皆有名，而他自己即仙卿褚慧下降。还把皇帝的宠妃说成是九华玉真安妃降生等等。这件事，很可能是受蔡京指使。而宋徽宗“独喜其说”。因此，下诏建筑上清宝篆宫，并在城上作“复道”通宝策宫，以便斋醮之事；不久，又上玉帝尊号，诏天下洞天福地修建宫观，塑造圣像，改宫名为玉清神霄宫，铸神霄九鼎；甚至为了压服群下，竟集道士二千余人，让林灵素假造帝诰天书惑世欺众，胡诌一通青华帝君祀阶室和殿事。蔡京还建议集古今道教事为纪念，赐名“道史”。老聃、庄周、列御寇的“亡灵”也跟着走运，被分别追封尊号，老子竟成了太上混元上德皇帝。皇帝则自册为教主道君皇帝。乌烟瘴气，弥漫全国。道士有俦，费钱无算；宫观赐田，动辄数千；凡设大斋，缗费数万。朝士嗜进者，趋之若鹜；贫乏之人也不惜施钱三百，“得一饫餐”。左道方士之术加速了宋朝的腐败，陷举国上下于愚昧。糜费了国家大量的钱财。

在国将不国之时，劳动人民逐步认识到左道蠹（dù，蛀蚀器物的虫子）国害民之巨。宣和二年(1120年)，都城暴水，宋徽宗遣林灵素厌胜（古代方士常用的一种巫术），林灵素“方步虚城上，役夫争举梃将击之”，林灵素落魄而逃，幸免一死。

 整理编辑/萧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