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国书法和绘画：计白当黑 绘事后素

中国书法和绘画：计白当黑 绘事后素

黑白两色在中国人的审美观念中都是永恒的色彩。要想俏一身孝，要想精一身青，这是女人装束上的审美观点。黑白色是最稳定的审美色彩，明白这一点，你就能认知为什么中国人一代一代的那么痴迷于书法。

书法其实就是黑白两色的平衡。要是明白这一点，看书法就算是看进去了。实际上它就是计白当黑，在黑白之间怎么制造矛盾，解决矛盾，形成一种平衡，一种韵律。所谓书法的创作就是一个由动凝聚成静的过程。所谓的书法鉴赏就是一个由静给它还原到动的过程。鉴赏家在书法作品面前看啥？往那一站半个小时都不动，看的是书法作品字里行间的屈伸、向背、长短、粗细、矛盾、解决矛盾等。好的书法，大字儿都密不透风，小字儿都疏能跑马，黑白之间那种平衡的变化，一目了然。能看出它那种屈伸、向背、长短、粗细等，这黑白之间，实际上都有一种作者的审美的。甚至那里边代表了作者人生的志趣，代表着作者人生的经历。一幅好的书法作品，鉴赏者从中能读出很多东西。

中国的水墨画也是这样，水墨画的计白当黑达到什么程度？它把那张白纸当成画面的有机构成，就是我这张白纸往那儿一铺，就等于已经画完一半儿了。为什么？他要计白当黑。如果一张白纸，他要画一行秋雁，那白纸就是天空，那叫以纸为天；如果他要是画上两尾小鱼儿，几只枯荷，那白地儿就是水；如果要是画两块怪石，几尾翠竹，那个白地儿就是大地。以纸为天，以纸为水，以纸为地，特别强调黑白之间的变换。跟西方西洋油画就不一样，中国文化绝对不允许你像西洋油画那样。你多滴上一滴墨，你都得把这个墨演化成或者是一个小蜜蜂，或者是一个小昆虫，你必须得给它成为画中的有机组成。而且这种有机组成，如果是学诗，功夫在诗外的。

中国这些优秀的画家，就在黑白选择之间，就能找出特别经典的灵动感。当年，宋代出的一些话题，全是这样。就是说一句话，抛一个题，让你画。如，“踏花归来马蹄香”，你说咋画？这马蹄香能画出来吗？没法画出来。但是，有灵感的画家就能画出来。人家在马蹄的后面画上两只小蝴蝶，意境是两只小蝴蝶追着马蹄飞。为什么？因为蝴蝶是逐香的。再比如，“真山藏古寺”，咋藏呀？你要是画几座山，后边儿弄出来一个古寺来，那还是“真山藏古寺”吗？人家有灵感的是怎么画的呢？万山丛中，下边儿一道溪流，一个老和尚出来挑水。和尚都那么老了，这寺院肯定不新，而且根本都看不着深山里有古寺，这就是经典。齐白石为啥牛？人家给他出题，“蛙声十里出山泉”，不明白的，“蛙声十里”怎么画呢？一般人肯定被难住了，看人家怎么画的，人家从大山里边儿流出一条小溪，小溪里冲出两颗小蝌蚪，完事了！蝌蚪从深山里边儿出来了，就说明深山里边儿有蛙，有蛙你就可以想象蛙在山泉里的叫声，太精典了！

不管怎么画，它的根儿全是这个黑白。所以，中国文化中的审美里边，提到会事后素，所有的色彩是后于素白的，先有素白，再做色彩。实际上，是一种人生哲理，先打好德行的底子，再去想着财富、美丽的人生、丰富多彩等其他的东西。如果你根力不牢，则地动山摇。

【注】

“计白当黑”，是清代书法家邓石如提出的书法艺术美的创造法则。这个概念将书法作品中的空白（白）与墨色线条（黑）视为同等重要的组成部分，强调在创作书法时，不仅墨色线条的布置要精心设计，而且字里行间的空白也要像实画一样进行布置和安排。这种布局理念有助于营造书法作品的和谐美和深邃境界，使作品更加生动有趣。“计白当黑”不仅适用于书法，也被用于绘画、篆刻等其他艺术领域，其核心在于通过巧妙的留白和空间处理，增强作品的艺术效果和观赏者的想象空间。

“绘事后素”，最初出自《论语·八佾》。这一成语的含义是，在绘画过程中，先要有白色的底子，然后才能在上面进行彩绘。这个成语不仅描绘了绘画的过程，还比喻了行事或创作先要有坚实的基础，然后才能进行深入的加工和细化。在孔子的教导中，这个比喻被用来阐述“仁”与“礼”的关系，即“仁”是根本，而“礼”是“仁”的体现。孔子认为，如果一个人缺乏仁德，那么他就不可能真正遵循“礼”。此外，“绘事后素”也强调了内在美的重要性，认为一个人如果本身就很美，那么再加上适当的打扮，就会显得更加迷人。

（本文根据吉林大学金海峰教授讲课资料整理。）

字如其人，书法不在技法；画有格调，绘画不在形似；舞达情感，舞蹈不在身姿；术于灵魂，武术不在招式。孩子的各种特长培养之本都不在外相，而在内涵——境界与灵魂。欢迎与本工作室合作，共同于家庭教育研究。

编辑/萧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