叹 花

叹   花

作者/薛爱民

唐诗中以花为题的诗，数不胜数，不胜枚举。我却对一首名为《叹花》的诗，一直记忆犹新。之所以记得这首诗，觉得在失败的时候，这首诗总是能开解自己，让心态变得平和。

“自去寻芳去校迟，不须愁怅怨芳时，狂风落尽深红色，绿叶成荫子满枝”。诗中的感叹，溢于言表。寻芳应是春日，到时已是深秋，纵然有万般无奈，可怨得了谁呢。

这首诗能闻名于世，起因于诗人十四年前所发生的一次邂逅。那应当是一个春天的季节，烟花三月，本来江南就绿如蓝，美如画，三月的江南称为烟花，岂不是美上加美。

就在此时，一个翩翩青年来到的湖州，湖州不仅有美景，也出美女。或许只有湖州的美女，才能称得起江南女子的妩媚。这个青年为什么来湖州呢？是为了看美女，还是为了看美景，不得而知。据说是当时的湖州刺史慕其大名，请其前来，以慰风雅之意。

湖州滨临太湖，风景名胜古迹甚多，作为一个青年才子，肯定会四处游览，以饱诗情。

三月的江南是春情拂动之日，大家闺秀，豪门贵妇，乃至平民家的青春女子，尽皆出行。一时间江南是人头攒动，美女如云，风景如诗。在这其中，有一位女孩，就是这位女孩出行，才有了后来的故事。

女孩年龄应当不大。也许就十二三岁，但长得一定是如花似玉，闭月羞花，倾国倾城，百媚千娇。否则也不能让这位青年一见倾心，私定终身。

按道理，少女肯定没到谈婚论嫁的年龄，青年又非狂风浪蝶，十分自重的一个人。青年和少女如何搭上话，又如何一举俘获少女的芳心，尚且不知，也有人说，是青年直接找女孩母亲求的亲。

总之，两个人一定是两情相悦，否则也不能定下终身之事。不知是女孩尚小，还是青年托大，这个婚约是有附加条件的。一个条件是十年以后，再一个条件是青年当湖州刺史。

即便是在今天，也觉得这个婚约订得不靠谱，先是说十年之约，如果当时女孩是十三岁，十年之后是二十三岁，女孩二十三岁，对今天来说不算什么，正是青春年华，可唐代，讲得是年方二八，女孩一过二十不出嫁，想嫁人就困难了。再说官职，湖州剌史，相当于现在的一个市长或省长，哪个青年敢拍着胸脯说，十年以后一定能当市长、省长啊！青年二十六岁中进士，时为是淮南节度史手下的一个推官，或许今天算做省长的秘书，执掌公文往来，虽然是高学历，起点高，但小吏和市长还是差了很大的台阶。

话是这样说，可是青年有承诺，女子守寒窗。此地一为别，孤蓬万里征。青年一路上官运亨通，先后做过黄州刺史，池州剌史等。按道理青年已坐上了市长宝座，即便不是湖州市长，但凭着市长的身份去娶女子，也不是什么问题，可青年并没有这样做，他要信守承诺。青年虽后来升为吏部员外郎，就相当于现在国家的人事部的副部长吧，但是，仍然多次请求外放湖州刺史，直到他的好友周犀当上了宰相，青年连上三启，执掌湖州愿望才得以实现。

此时，据青年订婚约的时候已是十四年。青年已不再是青年，史载其已经47岁了。

作为刺史，查一个人的户口并不难，“青年”找到了这个女孩家，难以想象扣门的时候“青年”是什么心情，兴奋？得意？喜悦?总而言之，说是衣锦还乡，荣归故里，都不为过。

门开了，出来一名女子，这位女子正是与“青年”订有婚约的女子，只不过，女子怀里抱个孩子。“青年”十分气恼，又大失所望，当时就质问女子为什么不守婚约。女子惨然一笑，说，我俩约定是等你十年，可我等十二年了，你却杳无音讯，我才不得不嫁人。“青年”一算，可不，至当时两人立下盟誓，已经过去十四年了。

望着眼前心爱的人，十四年念念不忘的女子，已经为人妻、为人母，可以想象“青年”当时的心情，十余年的心血和努力付之东流，日思夜盼的相守，却只能一个梦幻。当然，“青年”是一个君子，绝对不可能做出依仗手里的权势，把女子抢回家的事情。

慨叹之余，“青年”写下了这首脍炙人口的诗句。“狂风落尽深红色，绿叶成荫子满枝”。这个“青年”就是杜牧。

不论如何，事件是一个悲剧，不论是对杜牧，还是女子，人皆说：有情人终成眷属，可是，这句话放在他们身上却未能应验。可以想象出一个女子苦苦等待男子十二载的心情，也可以想象一位男子为了心爱的人，在仕途上努力拼博的艰辛历程。

也许，杜牧要感激这位女子，爱情成为了他前进的动力；也许女子感谢杜牧，一段未了的姻缘，让她名闻天下。

编辑/萧文